《儒林外史》之被科举毒害的⼈物形象
科举作为古代读书⼈猎取功名富贵的唯⼀⼿段,⽽明清两朝的⼋股⽂⾃然就成了⽂章的正宗。于是⽆数的封建⽂⼈,孜孜不倦地钻研⼋股⽂。吴敬梓当然在他的作品中坚决的讽刺了这⼀社会现象,他的作品中最虔诚的⼋股制艺信徒当属马静和鲁编修。
《儒林外史》中塑造的马⼆先⽣,是⼀个为举业⽽耗尽终⽣的受害者,但他始终把举业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事业”,他甚⾄迷信⼋股到这样的程度,他说:“举业⼆字,是从古及今,⼈⼈必要做的。就如孔⼦在春秋的时候,那时⽤‘扬⾔⾏举’做官,故孔⼦只讲得个‘⾔寡尤,⾏寡悔,禄在其中’,这便是孔⼦的举业。……就是夫⼦在⽽今,也要念⽂章,做举业。断不讲那‘⾔寡尤,⾏寡悔’的话,何也?就⽇⽇讲究‘⾔寡尤,⾏寡悔’,那个给你官做?孔⼦的道也就不⾏了”。他劝导匡超⼈说:“古语说得好:‘书中⾃有黄⾦屋,书中⾃有千钟粟,书中⾃有颜如⽟。’⽽今什么是书?就是我们的⽂章选本了。这不仅写出了马⼆先⽣之流受害⽽不⾃觉,⽽且也点出了他们不⾃觉的原因,正在于举业是他们能做官的唯⼀途径,这就触及了封建社会的根本弊端:以腐朽的科举制度选拔⼈才的不合理性。
另⼀个⼋股迷鲁编修认为:“⼋股⽂章若做的好,随你做什么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鞭⼀条痕,⼀掴⼀掌⾎;若是⼋股⽂章⽋讲究,任你做出甚么来都是野狐禅,邪魔歪道。” 鲁编修已达到了科举考试的最⾼等级,实现了其⼈⽣的最⾼理想。但作者写他却是从他在京城清苦得实在混不下去的返乡途中开始的作者以如此寒酸之笔来写这位“成功者”,其画外⾳显然是说,以整个的个⼈尊严和物质⽣活享受为代价换来的翰林编修之职,除了徒有虚名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